第206章(1 / 2)

好像进的不是什么煞气鬼屋,而是宴席吃饭的酒馆。

黑落得快,斐守岁本想立马跟上,却被陆观道绊着无法动身。

陆观道在黑夜中,缓缓抬眼:“我……”

老妖怪叹息:“我们都在,不要怕。”

“不是!”

陆观道咬唇,见斐守岁无可奈何的脸色,换作先前,他还会不管不顾地撒娇卖乖,可不知怎的,今日他心中酸楚止不住地冒出。

酸涩带来的是愧意,是他无法轻易用语言表达的感觉。

人儿不敢言。

斐守岁松了眉眼,反手拉住他的手,轻轻一扯。

“走吧。”

说着,抬起脚,慢慢与陆观道一同走入园门。

明明一样的黑,黑到照不清路。

风雪里,陆观道滚了滚喉结,心中传音:“我不怕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不会怕。”

“嗯。”

斐守岁没有回头。

陆观道盯着那一身踽踽独行的青色,咽下喉间话,与自己言:我不会寻不到你。

……

屋内。

是小方屋子,有内外两屋,陈设齐全,摘花四五朵,软垫倚小椅。

暖了身子,三人便坐在热茶前,余剩谢义山一个抓鬼道士到处溜达。

伯茶拿着一个铜制铃铛,左响响,右震震。

“方才那阵仗,屋子里居然一个鬼都没有。”

顾扁舟听,勾唇笑道:“许是谢兄身上的一百零八天将足以震慑他们。”

“不可能,”伯茶摸摸下巴,“换作是我怎甘心被吓跑。”

“谢兄不必忙乎了,来喝口热茶吧。”顾扁舟笑着为三人点茶,全然没有官架子。

斐守岁接过茶水,又替陆观道讨了杯。

茶盏落在陆观道那侧,木桌上还放了一玉瓶。

玉瓶插着一只雪白的花。

人儿无处可看,便盯着花儿不放。

“这花里头也有鬼?”顾扁舟打趣一句。

陆观道听罢,浑身一颤,又不敢去看花儿了。

倒是惹得斐守岁问:“这花……”

不是梅,不是菊,眼下寒月,又能开什么艳丽的。纯白的花瓣抱在枝条上,仅有一只盛开,露出黄色的蕊,余下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。

“花怎得了?”

伯茶翻着柜子,“我看屋子里有好几朵。”

“只是纳闷,这个季节寻常的插花应当以梅为主,却不曾见过这样的。”

“我们都进鬼屋了,还有什么寻不寻常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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