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(2 / 2)

柳觉阴暗起语气,“我爱着她呢,我爱着她,爱过一切……”

方才还念叨爹娘,现在又说什么她不她的,神思混乱,没有头绪。

斐守岁叹一气,拿出画笔,在漫天风雪里走到棺木旁。

棺木里慈悲满面的老妪,正笑笑然。

柳觉又说:“要是没有你们就好了,我拿钱也不用给你们下药才拿得到……要是没有你们,我今日也不会被人笑话……要是没有你们……”

幺儿的眼神一下深灰。

“所以!所以这会儿的我已经没有爹娘了。”

柳觉站起身,嘻嘻笑了声:“我没爹没娘啦!空空一身,好不自在,没人管我咯!”

老妖怪在旁。

冷眼低声:“大人,你要救的是他这般人吗?”

手回:“我不仁。”

“不仁……”是以万物当刍狗的不仁。

斐守岁虽在幻梦,但被雪吹冷了面庞,他用拇指抹去唇瓣上的冷,正抬眼,透过混黑墨水,他看到浓灰与大雪中,站着一个寂寞人。

“这……”

斐守岁惊道,“大人是想救棺木里,雪地里的……”

在哭的魂灵。

就在柳觉站起发疯时,斐守岁看到了她,应该是手借了眼睛给他,让他知道,寒风料峭时,总有悲伤。

目见那个魂魄是亮的,穿着红衣,低头在哭。

背过身,捂着嘴,捂着脸,也不知哭什么的好。

山鸣着呼啸,而过连只鸟都有,魂灵孤单地站着。

老鳖呢?

见不着他。

传言人死后,若是怨念深重,就会被困在土里,动不了,回不去家。

斐守岁手指墨水在流淌,流到了老妪脚边。

老妪一愣,缓缓转头。

斐守岁看到一张被剥去脸皮的血肉,血淋淋的,红过了衣裳与指甲。肉块一抽又一抽,好似是筋脉跳动,流淌起不公来。

“柳觉他竟……”如此手段。

闻所未闻。

斐守岁只好先掐诀,捆住了老妪的双脚。

老人家被困,浑身一颤,双手垂下,苍老嗓音与斐守岁:“他就是这般,带我走的。”

他?

还是她。

斐守岁不说话。